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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为什么不是“黑白片”

2018-12-22 14:01 发布

幕后 | 后期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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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思义, 知名调色师。1987年进入调色行业,三十一年的调色生涯中,累计调色的电影超过百部,累计调色的MV、广告超过两千支。主要调色作品包括:《影》《鬼吹灯之寻龙诀》《赛德克巴莱》《金陵十三钗》《不能说的秘密》《海角七号》《盛夏光年》《奇门遁甲》等。


《影》调色难度很高,大家花了很长时间在做。不仅是我,视点公司的调色师也在做,前后加起来调色周期有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后面都有点是在‘挑刺儿’了。这是一个完成度非常高的电影,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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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呈现出一种“浓墨饱蘸,水墨杀场”的影像风格


“正式调色时,还真得再好好琢磨一下。”2017 年年初的一天,在看完《影》的第一版调色时,摄影指导赵小丁对曲思义说。曲思义坦言,《影》是他从业31年,迄今为止在调色方面遇到的最难的电影。


与张艺谋导演之前电影作品浓墨重彩的画面完全不同,《影》呈现出一种“浓墨饱蘸,水墨杀场”的影像风格,这在曲思义看到拍摄原片的一刻,就有了直观而清晰的感受:“前期拍摄时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拍摄出来就是淡淡的水墨调子。《影》虽然消色比较多,但同时它也保留了很多颜色,是用彩色摄影机拍摄的不算黑白的片子,我觉得这正是最难的地方。”


张艺谋导演对《影》的调色提出了基本要求,“他反复强调《影》并不是黑白片,特别是人物的肤色一定要舒服,要匹配水墨风格的呈现。”除了肤色匹配上需要花大量功夫琢磨外,环境的表现也是难点所在,“外景是有些绿色的,如何在黑白环境下,让那种绿看上去不会抢?这都是让我非常困扰的问题——多一点就觉得不对,少一点又觉得太少。”


在第一版调色中,曲思义用抠像的方式进行处理,保留肤色的同时,将其他颜色消色,“但大自然的环境太复杂了,肤色跟很多颜色都是混在一起的,根本没办法剔除得很干净。画面上有许多奇怪的颜色跑出来,还有一些噪点。”对第一版调色,他自己也甚不满意,“的确没有调好,张导和赵老师都觉得没有那个味道,看起来脏脏的。”但因为要参加电影展,只好勉强把第一版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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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肤色的把握是 《影》调色时的难点之一


过完农历年,曲思义开始正式调色。这版调色前,他根据张导和赵小丁老师的建议,确定了三个大方向:首先,《影》不是黑白片,要消色,但画面不是黑白,消色的过程中整体要偏一些蓝色,由于(DCI 数字放映) 白点的问题,会让画面偏黄绿而显脏,因此更要特别加强蓝;其次,人脸的肤色要保留,保留多少依照画面决定,一方面给单调的影片一个色彩,另一方面配合导演叙事,强调“人”这个中心;第三,所有的外景保留少许绿色。


在尝试了多个软件、多种方法后,曲思义终于找到了一种可行的方式——曲线消色:“化繁为简,不再用抠像模式,而是用最简单的曲线模式直接消色,把不要的颜色衰退,但并不抽光它。用这个方式调完后出预设,再将预设套回整个场景,之后开始手调。”这种方法终于得出一个不错的效果,“张导和赵小丁老师觉得整个感觉都对了,之后再做一些细节部分的调整。例如肤色部分类似邓超扮演的两个角色肤色的区分等,细节上再做修正。”


虽然过程颇为曲折,但《影》最终成为曲思义迄今为止调色作品中完成度最高的一部:“我参与调色的其他电影应该说或多或少都有遗憾,主要还是因为时间不够。《影》调色难度很高,大家花了很长时间做。不仅是我,视点公司的调色师也在做,前后加起来调色周期有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后面都有点是在‘挑刺儿’了。这是一个完成度非常高的电影,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只会调几种片子其实没有意义,你必须要突破自己。要去调各种类型的片子,才能不断成长和强大。


向前倒带10 年,2008 年,曲思义已经是台湾小有名气的调色师,2010 ~ 2013 年当时他已经是台湾中影的后期高层领导。在为袁和平导演的电影《苏乞儿》调色时,摄影指导赵小丁邀请他来大陆发展:“赵老师说大陆影视行业越来越好了,我来了之后发现的确如此。产业环境很好,前景一片灿烂。”最让曲思义心动的是能有更多机会接触不同类型的影片,“这对于职业生涯发展是非常有帮助的。实话说台湾的电影类型还是比较有限,以小清新和本地电影为主,另外会有一些鬼片,而大陆电影则非常多元,包括武打、仙侠、科幻、年代戏等。”《苏乞儿》中的一场雪景就难住了曲思义,“我不会调雪景,因为没有看过雪。”赵小丁向他描述了雪景应该呈现出的影调,“后来我在北京看到了雪景,发现真的是一个黑白的世界,其他颜色都被盖住了。我突然想到赵老师给我的描述,确实是一样的,真的很有帮助。这些在台湾是很难接触到的。”


对于突破的渴望让曲思义毫不犹豫地选择到大陆工作:“只会调几种片子其实没有意义,你必须要突破自己,要去调各种类型的片子,才能不断成长和强大。”之后的经历也印证了他最初的想法,“在大陆的工作让我接触到各种不同的面——比如文革,我从前完全不了解,是他们向我描述那个年代的状况;又比如大西北的沙漠地形,我没有见过,他们就向我描述沙漠中的光影变化是什么样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一些从前完全没有、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


《山楂树之恋》是继《苏乞儿》之后,曲思义在大陆参与的第二部电影,从这开始,他陆续参与了张艺谋导演多部电影的调色工作,包括《金陵十三钗》、《归来》、《影》,以及采访时正在调色中的 《一秒钟》。曲思义坦言工作中与张导并没有太多接触:“一部电影我最多跟张导碰面三五次。张导对于电影调色的要求非常明确,每个影片最关键的点是什么?他要求必须要做到那个点,比如《山楂树之恋》中的柿子代表了特别意义,它的光影一定要对;《金陵十三钗》中教堂玻璃的颜色和反光;《一秒钟》中沙漠呈现出的光影和色彩等,其他则是直接和摄影指导赵小丁老师沟通。”


曲思义与赵小丁相识于制作电影《大灌篮》时,如今已密切合作了十余年。“赵老师是拍广告出身,在业内非常资深。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调色师,他教了我很多调色方面技巧性的东西。”曲思义形容他们之间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只能说我能在这个行业做到今天的程度,赵老师对我的帮助是最大的,包括技术上的精进,也包括他给了我参与这么多好电影的机会,所以他应该是我最感谢的人。”


在电影调色工作时,摄影师是与调色师沟通最为密切的人。曲思义指出与摄影师的沟通首先是倾听——听摄影师描述他的感受,根据描述去调色:“如果偏差很大摄影师会告诉你需要朝哪个方向调整;如果差不多则会再描述一些细节,比如沙漠光照会造成什么样的反射等,调色师再做细节修正。有的时候摄影师会给出一个参考,例如电影、杂志或图片等,让调色师根据参考进行调色。”


提到职业生涯中在调色上难度较大的电影,曲思义笑言张艺谋导演的片子都难度很大。除此之外,《鬼吹灯之寻龙诀》也让他印象深刻,“它玩了很多不同的色调,也是比较风格化的。”《鬼吹灯之寻龙诀》中有一段在内蒙拍摄的回忆段落,为了表现回忆美好与现实忧郁的对比,选择了一个非常浓烈而亮丽的“杂志风”,“调色难点在于前期拍摄时,有些部分已经拍到了那种色彩风格,但有些部分是按照正常色彩去拍的,我们要用各种工具去统一成浓烈色彩,并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突出这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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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之寻龙诀》中有一些比较风格化的色调处理


虽然《影》和《鬼吹灯之寻龙诀》是相对有一些风格化的电影,但曲思义强调,大部分电影色调其实都是在一个常规范围内:“90% 的片子都是自然的,电影需要长时间观看,让观众舒舒服服看完就好。基本上我们只要把片子在最漂亮的模式下给导演摄影看就可以了。也许有一些新锐导演,希望能够突破自己,或者与其他电影有风格化的区分;而资深导演有了一定作品积累,更多时候还是希望能以剧情来吸引观众。”曲思义在进行电影调色时,第一遍会按照常规的最准确的画面全部调整好,之后再根据导演和摄影师的风格往里面加。他也常常建议年轻调色师在进行第一版调色时,千万不要一开始就把风格加入,“这可能会对电影产生很大影响。调色师一旦用错一个工具,整个电影的质感就下降了。但导演和摄影不知道问题所在,只会觉得整个影片的质感不对,甚至以为是自己没拍好。”


曲思义强调,要做好最基础的调色,其实非常考验调色师的基本功——就是LGG(Lift,Gamma,Gain)的平衡能力。“数字时代相对简单,因为摄影机本身就有白平衡,但始终没有那么一致。 LGG 平衡调整到位才能去做其他。”这其实也是现如今很多调色师的问题所在,“大部分电影调色都是需要完成一种对比关系,无论是蓝配红、冷暖调,还是高反差调,其实就是一种对比关系的调子,这个最常用。而如今很多调色师不太会运用反差与对比的关系,搞不清Gamma 跟Contrast 的关系,这会是阻碍调色师出好的作品的重要因素。练好基本功非常关键。”


我初入行正好赶上行业转型期——电视台的广告从胶片转向磁带播放,我成为了一名广告调色师;2000 年前后电影从胶片转成数字,我又转行成为一名电影调色师。我一直随着时代,跟着行业一起成长。


再向前倒带20 年,1987 年,曲思义刚从学校毕业 ,正好赶上行业的转型期——电视台的广告从胶片播出,转向胶片转磁带后播出。学美术出身的他原本毕业后想去动画公司工作,一次偶然机会,看到报纸分类小广告上一家后期制作公司正在招聘电影后期制作人员。“在我当时的概念里,电影后期制作就是音效这方面,投了个简历,没想到就被录用了,去了才发现原来是做影像,阴错阳差地入了行。影像很生动,与美术也大有关系,之后越做越有兴趣,就一直做到现在。”


入行大概三个月,因为工作不多,曲思义在公司“串门”时发现了电脑绘图部门,“和现在的Photoshop非常类似,只是没有这么多功能。它是画一帧存一帧,最终完成一个动画。”曲思义在师傅旁边一看就是半年,“其实后来我对电脑绘图一直挺有兴趣,也接触了很多包括二维和三维的绘图。”毕业工作两年后,曲思义服兵役,又巧合进入一家电视制作单位,在那里学习了摄影、灯光、剪辑等影视流程的其他工种,这两段经历对他之后的职业生涯大有裨益,让他了解了影视相关流程的其他工作。


入行最初10 年,曲思义一直从事广告调色。20 世纪80 年代到90 年代,台湾调色行业是一个较为封闭的状态,T/C(TELECINE) 机器非常昂贵,拥有机器的公司不多,即使有也就一两套,师傅因此只有一两位,作为助手很难有机会接触好作品。“我在调广告期间其实一直调得很不好,就是二流三流的水准。”三十而立时,曲思义经过慎重考虑打算放弃这个工作,“ 2000 年前后,我向老板提出辞职。”而老板给了他一个改变人生方向的建议,“那时正是电影从胶片到数字的过渡期,老板说有一个新单位做电影调色,需要有人去做从胶片转数字再转胶片的整套流程,就是DI(Digital Intermediate)的工作。”DI 需要有色彩管理的概念,而那时曲思义已有十几年的调色经验,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我听了觉得挺有意思,虽然周遭很多调色师跟我说当时台湾没有电影,我也有过彷徨,但离开这个行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权衡之下决定还是做做看。”公司将曲思义派到美国学习整套流程的工艺和操作,他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我看傻了,那时候最有名的电影《魔鬼终结者》、《侏罗纪公园》都是用这种方式在做,能学到最新的科技对自己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


学成回到台湾,曲思义开始做电影DI 工作,接手的第一部电影是苏照彬导演的《诡丝》。在《诡丝》之前,由哥伦比亚公司投资的陈国富导演的《双瞳》,DI 是在澳大利亚做的,“当时我们特别羡慕,而两年后自己可以做了,真的非常有成就感!”作为台湾DI 第一人,曲思义参与了众多优秀电影的DI 工作,开启电影调色生涯,逐渐成长为首屈一指的知名电影调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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